淨名經關中疏卷下

佛道品第八
此二廣上[1]大悲權假也諸佛以悲化[2]為道故[3][4]二乘皆佛道也叡曰上以天女內體妙慧而託質陋形未達之流所以生惑欲因其所惑廣明大士莫礙之道品文三初問通達佛[5][6]次明如來種明眷屬[7]家業初文有五一問三徵四釋五結
爾時文殊師利問維摩詰言菩薩云何通達佛道
此初問也[8]肇曰諸佛之道以無得為得[9]其道虛玄常行之所通[10]通之必有以故問所以通[11]
維摩詰言若菩薩行於非[12]是為通達佛道[13]
答也什曰凡非其實而處之皆名非道肇曰以道為非道為[14]非道者愛惡並起[15]垢累滋彰何能通心妙旨平等之道乎若能不以道為道[16]不以非道為非道者則是非絕於心遇物斯可乘矣所以處是無是是之情乘非無非非之意故能美惡齊[1]履逆常順和光塵勞愈晦愈明斯可謂達平[2]等無礙佛道乎
又問云何菩薩行於非道
此三重徵問也
答曰菩薩行五無間而無惱恚
此下四廣釋文有九類此初惡趣非道也五無間者煞母煞阿羅漢[3]出佛身血破法輪僧初二違恩後三背德故名逆也叡曰[4]法身大士內秉沖[5][6]外權道俗是非俱乘逆順斯入善惡反論靡不通達和光塵穢而真心常寂光同穢故能行五無間真心常寂故能而無惱恚乃至不斷生是名和光現於涅槃所謂[7]常寂類皆[8]然也
至於地獄無諸罪垢
肇曰罪垢地獄因也示受其報實無其因
至於畜生無有無明憍慢等過
肇曰癡慢偏多墮畜生[9]
至於餓鬼而具足功德
肇曰慳貪無福多墮餓鬼
行色無色界道不以為勝
善趣也無想非想外道計著以為涅槃第一最勝菩薩和光知其卑陋肇曰上二界道受有之因雖同其行知其卑
示行貪慾離諸染著示行瞋恚於諸眾生無有恚示行愚[1]癡而以智慧調伏其心
[2]三毒也肇曰行三毒而不乖三善也
示行慳貪而捨內外所有不惜身命示行毀禁而安住淨戒乃至小罪猶懷大懼[3]示行瞋恚而常慈忍行懈怠而勤修功德示行亂意而常念定示行愚癡而[4]通達世間出世間慧
十蔽也肇曰示行六蔽而不乖六度
示行諂偽而善方便隨諸經義
第七方便肇曰外現隨俗諂詐內實隨經方便
示行憍慢而於眾生猶如橋樑
八願度也肇曰使物皆蹈我上取卑下[5]之極也[6]
示行諸煩惱而心常清淨
九力度也肇曰煩惱顯於外心淨著於內
示入於魔而順佛智慧不隨他教
十智度也肇曰外同邪教內順正慧
示入聲[7]聞而為眾生說未聞法
二乘肇曰聲聞不從人聞不能自悟況能為人說所未聞
示入辟支佛而成就大悲教化眾生
肇曰大悲大乘法非辟支佛所能行也
示入貧窮而有寶手功德無盡
六雜報也肇曰手出自然寶躬窮無盡
示入形殘而具諸相好以自莊嚴示入下賤而生佛種姓[1]具諸功德
外現形殘內圓法相外示下賤內宿殖[2]德本生佛種性
示入羸[3]劣醜陋而得那羅延身一切眾生之所樂
肇曰那羅延天力士名也端正姝[4]志力雄猛
示入老病[5]而永斷病根超越[6]死畏
肇曰法身大士生死永盡況老病乎
示有資生而恆觀無常實無所貪示有妻妾綵女而常遠離五欲淤泥現於訥鈍而成就辯才總持無失入邪濟而以正濟度諸眾生
異道肇曰津河可[7]渡之處名正濟嶮誑處名邪濟佛道名正濟外道名[1]邪濟也
現遍入諸道而斷其因緣
生死六道肇曰遍入異道豈曰慕求欲斷其因緣耳
現於涅槃而不斷生死
涅槃肇曰現身涅槃而方入生死
自上所列於菩薩皆為非道而處之無礙乃所以為道故曰通達佛道
文殊師利菩薩能如是行於非道是為通達佛道
此五結也
於是維摩詰問文殊師利何等為如來種
問如來種也文五一問二答三徵四釋五歎述初也前生死雖非道菩薩化之為佛道今煩惱雖生死種眾生[2]之為如來種也
文殊師利言有身為種
文二初列十法增[3]數可知[4]此一法也肇曰有身見也夫心無定所隨物而變在邪而邪[5]在正而正邪正雖殊其種不異何則變邪而正改惡而善豈別有異[6]邪之異惡之善超然無因忽爾自得乎然則正因邪起善因惡故曰眾結煩惱為如來種也
無明有愛為種
法門[7]什曰向總說此開為二門也一切結屬二故偏舉二門也自下次第廣開又解文云無明性即是明不滅癡愛起於明脫
貪恚癡為種四顛倒為種五蓋為種六入為種
如常數
七識處為種
七法也欲界人天初識住劫初[1]初禪二識住二禪三識住三禪四識住空處五識住識處六識住無所有[2]七識住什曰識住[3]識得安住也識念分明無有惱患無[4][5]是為識住惡趣則苦痛壞[6]四禪無想壞[7]想滅定壞[8]亦彼地[9]心想微昧念不分明故識不安住
八邪法為種
八法也謂邪見邪思維等
九惱處為種
九法也什曰愛我怨家[10]我知識惱我己身一世則三世為九也義云九結也[11]
十不善法為種
十法也謂煞生等如前以要言之六十二見及一切煩惱皆是佛種[1]總結也迷理為見著事為煩惱肇曰塵勞眾[2]即成佛道故是佛種生曰夫大[3]乘之悟本不近捨生死遠更求之也[4]斯為在生死事中即用其實為悟始[5]豈非佛之萌芽起於生[6]死事哉
何謂也
徵也肇曰夫妙極之道必有妙極之因而曰塵勞為種何也
答曰若見無為入正位者不能復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解釋也[7]文三初法[8]後結此初[9]既煩惱性即菩提性而二乘斷煩惱見無為妄安涅槃之樂故自絕大凡夫為生死所迫慕勝心猛故能發大志也生日以現事明見無為入正位者苦忍已上結使已斷既至其所始為見之以本欲捨生死求悟悟則在生死[10]外矣無復不捨即悟之義故不能復發菩提心也
譬如高原陸地不生蓮花卑濕淤泥乃生[11]此花是見無為入正位者終不復能生於佛法煩惱泥中乃有眾生起佛法耳
此二喻也文二此初[1]煩惱泥中有菩提蓮花也乘捨之證無為如高原也
又如殖種於空終不得生[2]糞壤之地乃能滋茂是入無為正位者不生佛法起於我見如須彌山猶能發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生佛法矣
此二喻我見[3]之地生滋茂慧芽二乘斷滅諸見如空中種
是故當知一切煩惱為如來種譬如不下巨海則不能得無價寶珠如是[4]不入煩惱大海則不能得生一切智寶
此下結文三可見若悟煩惱性得菩提智如不離大海無價寶[5]二乘捨煩惱求菩提如人捨大海求無價寶其可得
爾時大迦葉歎言善哉善哉文殊師利快說此[6]如所言塵勞之疇為如來種
此下五迦葉歎述文四一總歎領解二述其得失三舉喻自傷四結無反[7]此初也文殊[8]訶意以實相真理煩惱即菩提捨之則非正求也今迦葉領意夫求菩提三無數劫住生死廣度眾生滿弘誓願今阿羅漢已斷煩惱不受後有大悲願永[1]絕因緣如根敗之士[2]凡夫業惑猶在生死未亡能發菩提心即能滿三祇劫尅終悲願故不斷三寶能報佛恩法華經迦葉述云世尊往昔說法我時在座但念空無相於菩提[3]淨佛國土成就眾生心不喜樂所以者何尊令我等出於三界得涅槃證又今我等年已朽邁[4]佛教化菩薩不生好樂之心今聞授聲聞記深自慶幸無量珍[5]寶不求自得[6]此而推之往昔說法於菩薩法生絕分想[7]即今之此歎
我等今者不復堪任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乃至五無間罪猶能發意生於佛法而今我等永[8]不能發
此述得失聲聞結盡不堪五逆惑在能發也
譬如根敗之士其於五欲不能復利如是聲聞諸結斷於佛法中無所復益[9]不志願
舉喻自傷五根若敗不能欲五塵也
是故文殊師利凡夫於佛法有反覆而聲聞無也所以者何凡夫聞佛法能起無上道心不斷三寶正使聲聞終身聞佛法力無畏[1]永不能發無上道意
結無反覆凡夫能成菩提以報佛恩[2]乘息滅而永斷也
爾時會中有菩薩名普現色身問維摩詰言居士母妻子親戚眷[3]吏民知識悉為是誰[4]婢僮僕象馬車[5]乘皆何所在
明資生眷[6]無上[7]法身非一真所[8]萬行為資萬德為眷[9]方能成就此初問也肇曰淨名權道無方隱顯難測外現同世家屬內以法為家屬恐惑者見形不及其道故生斯問
於是維摩詰以偈[10]答曰智度菩薩母方便以為父一切眾導師無不由是生
四十二偈答文四四行明眷[11]七行明資二十八行明業用三行結勸此初也內有正智外有方便法身生焉肇曰智為內照權為外用萬行之所由生諸佛之所因出故菩薩以智為母以權為父
法喜以為妻
肇曰法喜謂見法生內喜也世人以妻色為悅菩薩以法喜為悅
慈悲心為女
肇曰慈悲[1]之情[2]像女人性故以為女生曰慈悲以外適為用有女義焉
善心誠實男
肇曰誠實真直男子[3]之性亦有為惡而實故標以善心[4]
畢竟空舍[5]
肇曰堂宇以蔽風霜空寂以障塵想什曰有非真要時復暫遊空為理宗以為常宅
弟子眾塵勞隨意之所轉
昔無明郎主恩愛魔王今化令隨道為弟子也
道品善知識由是成正覺
肇曰成益我者三十七道品也可謂善知識乎
諸度法等侶
肇曰六度大乘之要行發心為侶俱至道場吾真侶也
四攝為妓女
肇曰四攝悅眾以當妓女
歌詠誦法言以此為音樂
肇曰口詠法言以當音樂也
總持之園菀無漏法林樹覺意[1]淨妙花解脫智慧果八解之浴池定水湛然滿布以七淨花浴此無垢
此下明資生也[2]實相理也無漏萬行林樹也樹開七覺之花結解脫之果什曰解脫無為果智慧有為果明慧也八解[3]之池止禪定之水敷七淨之花五欲熱[4]愛諸塵浴此則清涼矣此行明定也七淨者一戒淨二心淨三見淨四度疑淨五分別淨六行淨七涅槃淨肇曰總持強萬善之菀也於此苑樹無漏之林敷七覺之花結解脫之果[5]八解之池[6]禪定之水湛然充滿布七淨之花羅列水而復無垢之士遊此林菀花池閒宴嬉遊樂之至也豈等俗林菀之歡乎
象馬五通馳大乘以為車調御以一心遊於八正路
肇曰五通為象馬大乘為上車一心為御者遊於八正道
相具以嚴容眾好飾其姿慚愧之上服深心為花鬘
相具三十二相眾好八十種好慚愧蔽陋惡深心飾形服也
富有七財寶教授以滋息如所說修行迴向為大利
肇曰七財愧等也世人以玉帛為饒菩薩以七財為富出入法寶與人同利兼示以滋息之法令如說修行迴向佛道此利之大者
四禪為床座從於淨命生多聞增智慧以為自覺
四禪宴息猶如床座要從持戒淨命所生離五欲濕散亂毒猶恐貪著禪味故令多[1]聞以自覺
甘露法之食解脫味為漿淨心以澡浴戒品為塗
甘露法食以資慧解八解禪漿止五欲渴此二內資也懺悔罪垢澡浴身心[2]嚴持戒香塗熏法體此二外嚴也[3]此則身戒[4]心慧方為修持矣
摧滅煩惱賊[5]勇健無能逾降伏四種魔勝幡建道
此下三明業用此行明自業成下二十七行明濟物用如世人功成祿厚慧濟貧寡此初也肇曰外國法戰諍破敵立幡以表勝菩薩摧煩惱賊降四魔怨乃於道場建勝相也
雖知無起滅示彼故有生悉現諸國土如日無不
此下功成則濟物體真則用大生曰明其有所云為也初三行總明真應自在也肇曰知無起滅則得法身無復生為彼有生故無往不見
供養於十方無量億如來諸佛及己身無有分別想
此行明雖供諸佛肇曰未嘗覺彼己之異
雖知諸佛國及與[6]眾生空而常修淨土教化於群
此行明雖知人國空而修淨[1]土以化物肇曰知空不捨有所以常處中
諸有眾生類形聲及威儀無畏力菩薩一時能盡現覺知眾魔事而示隨其行以善方便智隨意皆能現示老病死成就諸群生了知如幻化[2]通達無有礙
[3]此三行明知魔了幻而示現誘濟老病死[4]如太子厭欲淨居諸天四城門所現
或現劫盡燒天地皆洞然眾人有常想照令知無常無數億眾生俱來請菩薩一時到其舍化令向佛道
二行明大三災水風二災文無者初禪內有覺觀有火災二禪內有喜受外有水災三禪內有喘息外有風災四禪無災由不動[5]什曰或實燒或不實燒者眾生見燒想即悟無常還攝不燒也
經書禁咒術工巧諸伎藝盡現行此事饒益於群生
三行明世智也什曰以同習相感先同而後[6]乖也
世間眾道法悉於中出家因以解人惑而不墮邪見
肇曰九十六種皆出家修道隨其出家欲解其惑不同其見
或作日月天梵王世界主或時作地水或復作風火
肇曰遇海漂人則變身為地風皆隨彼所須而自變形
劫中有疾疫現作諸藥草若有服[1]之者除病消眾劫中有飢饉現身作飲食先救彼飢渴卻以法語人劫中有刀兵為之起慈悲化彼諸眾生令住無諍地有大戰陣立之以等力菩薩現威勢降伏使和安
[2]行明小三災肇曰菩薩法身於何不為或為藥草令服者病除或為飲食令飢者得飽[3]兵七日疾疫七月七飢饉七年七月七日東西二州有似非正謂瞋增盛身力羸數加[4]飢渴等北州全無戰陣助明刀兵可見
一切國土中諸有地獄處輒往到於彼勉濟其苦[5]一切國土中畜生相食噉皆現生於彼為之作利
二行明入惡趣救物合有鬼趣文無者略也什曰過去世時人無禮義欲殘害長老猴象及鳥推敬長老令人獸修咸相和順大智論中說
示受於五欲亦復現行禪令魔心憒亂不能得其便火中生蓮花是可謂[6]希有在欲而行禪希有亦如是
十行明同事攝物肇曰欲言行禪復受五欲欲言受欲復現行禪莫測其變所以憒亂也自非靜亂齊旨孰能為[7]
或現作婬女引諸好色者先以欲鉤[1]後令入佛
肇曰反欲以順
或為邑中主或作商人導國師及大臣以祐利眾生諸有貧窮者現作無盡藏因以勸導之令發菩提心心憍慢者為現大力士消伏諸貢高令住佛上道其有恐懼眾居前而慰安先施以無畏後令發道心
肇曰慢心自高如山峰不停水菩薩現為力士服其高心然後潤以法水
或現離婬欲[2]五通仙人開導諸群生令住戒忍
什曰世無賢聖眾生下劣不入深法故化以戒忍
見須供事者現為作僮僕既悅可其意乃發以道心隨彼之所須得入於佛慧以善方便力皆能給足之是道無量所行無有涯智慧無邊際度脫無[3]數眾令一切佛於無數億劫贊歎其功德猶尚不能盡
第四結勸此二行結也生曰應適無方皆是佛之道矣肇曰其權智之道無涯無際雖復眾聖殊辯猶不能盡
誰聞如是法不發菩提心除彼不肖人癡冥無智
此行勸也不肖二乘也癡冥凡夫也肇曰下士聞道而大笑之日月雖明何益瞽者
入不二法門品第九
此下二品廣上中道正觀此品不二明體下品能二明用觀照智也不二法所觀理門者文字教也什曰從始會已[1]唯二人相對餘皆默然今欲[2]各顯其德故問令盡說情惑不同發悟有[3]各令說悟廣釋眾迷夫勝會明宗必以令終為美今法座將散欲究其深致廣說不二乃盡妙也問曰亦有三四乃至無量法門云何獨說不二耶二事少而惑餘事廣而累深二尚應破則餘可知矣復次萬法之生從緣起緣起生法多少不同極其少者要從二緣若有一緣未之聞也然則有之緣起極於二法二法[4]既廢則入於玄云何不破一邪答曰若名數之則非一也若以一為一未離於二遣二則一斯盡矣復次無相之一名假而實立[5]則體與相絕故直置而自無也肇曰言為世則謂之法聖所由謂[6]之門又解入者悟入也。《法華棄縛得脫名出火此經返[7]迷向悟名入不二其言甚[8]其旨甚一
爾時維摩詰語眾菩薩言諸仁者云何菩薩入不二法門各隨所樂說之
品文四諸菩薩說妙德[9]淨名說時眾得益初文二此初淨名問也
會中有菩薩名法自在說言諸仁者滅為二法本不生今則無滅得此無生法忍是為入不二法門
諸菩薩答一切諸法皆因緣生滅小乘執實為二大乘[1]法如幻故無生滅入不二也肇曰滅者滅生耳若悟無滅何所滅此即無生法忍也此菩薩因觀生滅以悟道故說己所解為不二法門也[2][3]類爾萬法云云離真皆名二以不二為言也
德守菩薩曰我所為二因有我故便有我所若無有我則無我所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妙主常存我也身及萬物我所也我所我之所有法既無我誰有之者
不眴菩薩曰不受為二若法不受則不可得以不可得故無取無捨無作無行是為入不二法門
凡夫受著五陰無學不受[4]此為二也肇曰有心必有所有所受必有所不受此為二也若悟法本空二俱不受則無得無行為不二也
德頂菩薩曰淨為二見垢實性[5]則無淨相順於滅相[6]為入不二法門
凡夫倒心見[7]二乘觀身不淨此為二肇曰淨生於垢實性無垢淨何所淨
善宿菩薩曰是動是念為二不動則無念無念則無分別通達此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情發為動想成為念又解安住實性即性無動[1]即無念
善眼菩薩曰一相無相為二若知一相即是無[2]亦不取無相入於平等是為入不二法門
法華明一實相般若經名無相肇曰言一慾以去二不言一也言無慾以去有不言無也而惑者[3]聞一則取一相聞無則取無相故有二也
妙臂[4]菩薩曰菩薩心聲聞心為二觀心相空如幻化者無菩薩心無聲聞心是為入不二法門
什曰以施報故手出無盡寶物如五河流故名妙臂[5]解曰自利聲聞心也利他菩薩心也
弗沙菩薩曰不善為二若不起善不善入無相際而通達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弗沙星名也什曰生時所值因以為名[6]十惡也十善及涅槃也
師子吼菩薩曰福為二若達罪性與福無異金剛慧決了此相無縛無解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破戒也持戒定慧也罪福平等一相一性為不二肇曰金剛慧實相慧也
師子意菩薩曰有漏無漏為二若得諸法等則[1]不起漏不漏想不著於相亦不住無相是為入不二[2]法門
苦集有漏滅道無漏為二大士平[3]等觀同一實諦不二什曰師子度水要截流[4][5]曲則不度此大士以實相智慧深入諸法直過彼岸[6]藉以為名
淨解菩薩曰有為無為為二若離一切數則心如虛空以清淨慧無所閡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四相有為也四相滅無為也相本不起今則無滅無二[7]叡曰數即[8]有為無為也
那羅延菩薩曰世間出世間為二世間性空即是出世間於其中不入不出不溢不散是為入不二法門
什曰世間三界也出世間解脫二也悟世間[9]性空無入[10]無出故不二也
善意菩薩曰生死涅槃為二若見生死性則無生無縛無解不然不滅如是解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受後有生死也滅盡後有涅槃也悟世[1]生死妄[2]無生死肇曰[3]然生死之別名解滅涅槃之異稱也
現見菩薩曰盡不盡為二法若究竟盡若不盡皆是無盡相無盡相即是空空則無有盡不盡相如是入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有為虛偽法無常故名盡實相無為法常住故[4]若以盡為盡不盡為不盡皆二也若能悟盡不盡[5]俱無盡相者則入一空不二門也
普守菩薩曰無我為二我尚不可得非我何可見我實性者不復起二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非我出於我耳見我實性者我本自無況於非我也
電天菩薩曰無明為二無明實性即是明明亦不可取離一切數於其中平等無[6]二者[7]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慧明也無明癡冥也見無明性即為是明若見明為明即明無明相待[8][9]不可取
喜見菩薩曰色空為二色即是空非色滅空性自空如是受識空為二識即是空非識滅空識性自空於其中[1]通達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色是礙滅色是空二也若悟色性自空即空色不二若有不即空無不夷迹餘陰准知
明相菩薩曰四種異空種異[2]為二四種性即是[3]空種性如前際[4]後際空故中際亦空若能如是知諸種性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四種四大也空種空大也此五眾之所由生故名然此四大之性無前無異空大又解小乘以四大堅濕煖動性異空大。《大乘楞伽以四大是妄想性[5]妄無自性不異空也
妙意菩薩曰色為二若知眼性於色不貪不恚不癡是名寂滅如是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為二若知意性於法不貪不恚不癡是名寂滅安住其中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存於情塵故三毒以生若悟六情性則不起三毒寂滅之道也
無盡意菩薩曰布施迴向一切智為二布施性即是迴向一切智性如是持戒忍辱精進[6]禪定智慧向一切智為二智慧性即是迴向一切智性於其中入一相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六度為妙因迴向一切智者二也若悟因果同性於一相乃應不二
深慧菩薩曰是空是無相是無作為二空即無無相即無作無相無作則無心意識於一解脫門即是三解脫門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大論云聲聞經明三三昧緣四諦十六行摩訶衍同緣諸法實相斯則小乘諦異故三昧門異大乘理同故三昧[1]門不異肇曰三行雖異然俱是無緣解脫故無心意識也緣既是則三解不異
寂根菩薩曰為二佛即是法法即是眾是三寶皆無為相與虛空等一切法亦爾能隨此行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丈六身[2]四諦法也四道果僧也此是小乘見迹異也智無生佛也理無相法也行無修僧也此是大乘理本一也小乘執迹[3]故異大乘返本故不異也
心無礙菩薩曰身滅為二身即是身滅所以者見身實相者不起見身及以滅身身與滅身無二分別於其中不驚不懼者是為入[4]不二法門
陰苦聚為身患苦故滅身為二若悟陰假會即身非身生無滅名見實相為不二也
上善菩薩曰[A2]為二是三業皆無作相身無作相即口無作相口無作相即意無作相是三業無作相即一切法無作相能如是隨無作慧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三業雖殊無作一也諸法之生本乎三業三業既無誰作諸法
福田菩薩曰福行罪行不動行為二三行實性即是空空則[1]無福行無罪行無不動行於此三行而不起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欲界善行十惡之流也不動[2]無色行也又解妄動[3]為行[4]離動[5]則平等
華嚴菩薩曰從我起二為二見我實相者不起二若不住二法則[6]無有識無所識者是為入不二法
由執我故所對為二肇曰因我故有彼二名所以生若見我實相則彼我之識無由而起
德藏菩薩曰有所得相為二若無所得則無取捨無取捨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得在於我相在於[7]我不得[8]誰取誰捨於法有得待物為二若無所得則無有[9]
月上菩薩曰闇與明為二無闇無明則無有二以者何如入滅受想[1]定無闇無明一切法相亦復如於其中平等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二乘入滅盡定六根都滅雖經晝夜不覺晦明之異以喻菩薩無心於明闇
寶印手菩薩曰樂涅槃不樂世間為二若不樂涅不厭世間則無[2]有二所以者何若有縛[3]則有若本無縛其誰求解無縛無解則無樂厭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世間無縛曷為而厭涅槃無解曷為而樂
珠頂王[4]菩薩曰正道邪道為二住正道者則不分別是邪是正離此二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八正八邪為二若住實相平等無分別名為不二
樂實菩薩曰不實為二實見者尚不見實何況非實所以者何非肉眼所見慧眼乃能見而此慧眼無見無不見是為入不二法門
肇曰實相慧眼之境非肉眼所見慧眼尚不見實而況非雖曰無見而無所不見此慧眼[5]之體也
如是諸菩薩各各說已問文殊師利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
文殊[6]此初問也
文殊師利曰如我意者於一切法無言無說無示[1]無識離諸問答是為入不二法門[2]
此答也肇曰上來諸人所明雖同所因各異且直辯法相不明無言今文殊總眾家之說以開不二[3]之門直言法相不可不措言於法相斯之為言[4]言之至也而方於靜[5]猶亦後焉
於是文殊師利問維摩詰我等各自說已仁者當說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
淨名說文三一問二答三稱善此初也
時維摩詰[6]然無言
二答也肇曰有言於無言未若無言於無言所以默然也上諸菩薩措言[7]於法相文殊有言於無言淨名無言於無言三明宗雖同而迹有淺深所以言後於無言知後於[8]無知矣
文殊師利歎曰善哉善哉乃至無有文字語言真入不二法門
歎也肇曰默領者文殊其人也為彼待[9]言所以稱生曰言迹盡於無言故歎以為真也
說是入不二法門品於此眾中五千菩薩皆入不二法門得無生法忍
明時眾得益[1]
香積佛[2]品第十
至人無名隨化緣以[3]作稱真法無相逐緣相而目品是法身戒定等香迹現土之香以化物也
於是舍利弗心念日時欲至此諸菩薩當於何食
此二淨穢雙遊明中道用也香積釋迦法身平等應物緣淨穢異也品文三一假緣念飯二淨穢互遊三聞品得益初文三初念次訶後許此初念也什曰舍利弗獨發念者其旨有三一者結業之體未能無資絕意大[4]樂法不深推己有待謂眾亦然處弟子之上宜為眾致供也
時維摩詰知其意而語言佛說八解脫仁者受行雜欲食而聞法乎
訶也八解脫禪悅食養法身[5]雜欲食資毒蛇身也多為養毒身廢修法身故因念以誡[6]
若欲食者且待須臾當令汝得未曾有食
許也小乘以禪悅法喜為法食以五欲段食為毒食香積之餐食了得道為未曾有
時維摩詰即入三昧
此第二[1]穢互遊文三一明二法互化二明二土佛事不同三明捨穢生淨初文中二初明從穢遊淨二明彼淨來穢前文中三初現淨土二求往者三現化往初文三此初入三叡曰三昧秦言正心有二種一修得二報得報得三昧都無出入[2]之名況法身耶今言入者豈非所以迹也
以神通力示諸大眾上方界分過四十二恆河沙佛土有國名眾香佛號香積今現在其國香氣比於十方諸佛世界天之香最為第一彼土無有聲聞辟支佛名[3]有清淨大菩薩眾佛為說法其界一切皆以香作樓經行香地菀園皆香其食香氣周流十方無量世界時彼佛與諸菩薩方共坐食有諸天子皆號香嚴悉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供養彼佛及諸菩薩
此二現淨土眾香香積等示依正報名無二乘明眷屬淨作樓閣等依報淨坐食等佛事淨
此諸大眾莫不目見
明眾見使睹[4]勝相而生信飯至方期[5]道也
時維摩詰問眾菩薩諸仁者誰能致彼佛飯
此二求往者文四[6]求往肇曰既現[7]彼國有力者令取飯
以文殊師利威神力故咸皆[1]默然
神力使默肇曰文殊將顯淨名之德故以神力令眾默
維摩詰言仁者[2]此大眾無乃可恥
訶也肇曰勵未成
文殊師利曰如佛所言勿輕未學
引答也[3]肇曰進始學也
於是維摩詰不起於座於眾會前化作菩薩[4][5]光明威德殊勝蔽於眾會
此下三明現化往文三一化往二問訊三眾歎初中文此初現化使往也所以化蔽眾會者欲令彼眾睹[6]勝化而尋本也
而告之曰汝往上方界分度如四十二恆河沙佛土有國名眾香佛號香積與諸菩薩方共坐食
[7]示去處也
汝往到彼[8]如我辭曰維摩詰稽首世尊足下致敬無量問訊起居少病少惱氣力安不
教問訊肇曰將示有身不得無患故致問如來猶云少病少惱
願得世尊所食之餘當於娑婆世界施作佛事令此樂小法者得弘大道亦使如來名聲普聞
陳請飯肇曰餘卑[1]遜言也彼土因香以通大道國眾生志意狹劣故請香食之餘以弘佛事
時化菩薩即於會前昇於上方舉眾皆見其去到眾香禮彼佛足
此二化到問訊文三此初[2]化到[3]禮足也
又聞其言維摩詰稽首世尊足下致敬無量問訊起少病少惱氣力安不
此二問訊起居也
願得世尊所食之餘欲於娑婆世界施作佛事使此樂小法者得弘大道亦使如來名聲普聞
此三述其請事[4]如文
彼諸大士見化菩薩歎未曾有今此上人從何所來娑婆世界為在何處[5]云何名為樂小法者即以問佛
此下三明彼大士驚異文四此初歎問[6]問中有三問從何所來應言誰所化來淨名化作也二問娑婆處娑婆雜會」,雜惡眾生共會一處又云堪忍」,唯佛釋迦堪忍住故三問何名樂小法者肇曰其土純一大[7]不聞樂小之名故此問也
佛告之曰下方度如四十二恆河沙佛土有世界名娑佛號釋迦牟尼今現在於五濁惡世為樂小法眾生敷演道教彼有菩薩名維摩詰住不可思議解脫為諸菩薩說法故遣化來稱揚我名並贊此土令彼菩薩增益功
此二答三問。「四十二恆河沙」,超答第二問來處;「今現在五濁答第[1]三問說小所由;「有菩薩名維摩詰」,卻答第一能化者釋迦此云」,[2]牟尼[3]此云」,名也
彼菩薩言其人何如乃作是化德力無畏神足若
重問化事既睹所使之威光明能化之力妙故再問也
佛言甚大一切十方皆遣化往施作佛事饒益眾
重答令生企慕來娑婆也
於是香積如來以眾香鉢盛滿香飯與化菩薩
此下二明淨土淨穢文三初受飯同來二淨名賓待三飯作佛事初中文四化受飯如文
時九百萬菩薩俱發聲言我欲詣娑婆世界供養釋迦牟尼佛並欲見維摩詰等諸菩薩眾
彼眾欲來雖稟香國之化亦與聲聞[4]教有緣故欲同詣也
佛言可往攝汝身香無令彼諸眾生起惑著心
許往誡勅誡中文三此初攝身香也什曰大怒則大喜亦迷宜攝汝[1]香防其惑因
又當捨汝本形勿使彼國求菩薩者[2]而自鄙恥
攝形也什曰恥深則殞愧淺亦惱二患交至去道逾上言惑著此言鄙恥二門互顯約其文也
又汝於彼莫懷輕賤而作礙想所以者何十方國土皆如虛空又諸佛為欲化諸樂小法者不盡現其清淨土
[3]輕誡文有標釋也娑婆眾生遇劣則輕見勝便恥值好則著故借彼以誡此也
時化菩薩既受鉢飯與彼九百萬菩薩俱承佛威神及維摩詰力於彼世界忽然不現須臾之間至維摩詰舍
化眾同來
維摩詰即化作九百萬師子之座嚴好如前諸菩薩皆坐其上
此二淨名賓待。「如前」,不思議品》。
時化菩薩以滿鉢香飯與維摩詰飯香普熏毗耶離城及三千大千世界
此三飯作佛事有二初香後味前中又三此受香普熏彼熏十方此但三千緣應爾也
時毗耶離婆羅門居士等聞是香氣身意快[4]未曾有
聞香得益肇曰異香入體身心怡悅
於是長者主月蓋從八萬四千人來入維摩詰舍其室中菩薩甚多諸師子座高廣嚴好皆大歡喜禮眾菩薩及大弟子卻住一面諸地神虛空神及欲色界諸天聞此香氣亦皆來入維摩詰舍
有緣斯會肇曰毗耶離國無有君主唯有五百長者共治國事月蓋眾所推重故名主。「諸地神下皆聞香而後集
時維摩詰語舍利弗等諸大聲聞仁者可食如來甘露味飯大悲所熏無以限意食之使不消也
此下二味為佛事文四此初勸食也世食資於毒身飯成於甘露生曰泥洹是甘露之法而食此食者必以得之飯中有甘露味焉大悲所熏[1]我心感報所濟有涯大悲熏福慧無盡食者當誓求佛果普利群生若局於己身自調自既背施心則不消也
有異聲聞念是飯少而此大眾人人當食
異念也肇曰不思議飯非二乘所及故生是念
化菩薩曰勿以聲聞小德小智稱量如來無量福慧四海有竭此飯無盡使一切人食摶若須彌乃至一劫猶不能盡
化菩薩訶文三此初訶也聲聞自調之果名小德佛大悲福報為無量[2]四海魚龍之報可竭此飯諸佛之福無盡[3]故雖多人長劫摶若須彌終無盡也
所以者何無盡戒解脫解脫知見功德具足所食之餘終不可盡
舉因釋也肇曰如來五分法身無盡功德報應之飯如何可盡
於是[1]鉢飯悉飽眾會猶故不澌
食不澌
其諸菩薩聲聞天人食此飯者身安快[2]譬如一切樂莊嚴國諸菩薩也又諸毛孔皆出妙香亦如眾香國土諸樹之香
此四食已利益有得樂出香如文
爾時維摩詰問眾香菩薩香積如來以何說法
此第二明淨穢二土應緣作化[3]佛事不同此初問淨土
彼菩薩曰我土如來無文字說但以眾香令諸天人得入律行
此二答化緣也淺者入於律行深者具足三昧肇曰其土非都無言但以香為通道之本[4]此國因言通道亦有因神變餘事而得悟者也
菩薩各各坐香樹下聞斯妙香即獲一切德藏三昧得是三昧者菩薩所有功德皆悉具足
三昧等也肇曰此三昧力能生諸功德也
彼菩薩問維摩詰今世尊釋迦牟尼以何說法
此二明穢土文四一問二答三贊四述此初也
維摩詰言此土眾生剛強難化故佛為說剛強之語以調伏之
此二答也文三初法中又[1]此初標也肇曰聖化何常隨物而應耳此土剛強故以剛強之教應之
言是地獄是畜生是餓鬼是諸難處是愚人生處是身邪行是身邪行報是口邪行是口邪行報是意邪是意邪行報
此二列剛強語。《法華以言通實相為柔軟音故此中始於地獄[2]至世間涅槃差別皆非盡理不二之言故悉名剛強語文約五乘明之此初果離八難因離三邪生值佛法正信修名人乘也
是煞生是煞生報是不與取是不與取報是邪婬是邪婬報是妄語是妄語報是兩舌是兩舌報是惡口是惡口報是無義語是無義語報是貪嫉是貪嫉報瞋惱是瞋惱報是邪見是邪見報
此二不作十惡即十善業報生欲天名天乘也若增修禪生色天也。「兩舌離間語。「無義語什曰胡本云雜說也夫不為善及涅槃而起口業悉名雜說也
是慳吝是慳吝報是毀戒是毀戒報是瞋恚是瞋恚報是懈怠是懈怠報是亂意是亂意報是愚癡是愚癡報
此三除六弊修六度[3]菩薩乘也
是結戒是持戒是犯戒是應作是不應作是障是不障礙是得[1]是離罪
此下合明[2]二乘文分三學此初戒學也。「結戒如律藏說謂因事制戒也順受名持違故名犯開故[3]制故不應作性戒障道遮故不障或尤重心犯故障輕心不不懺得罪懺故離罪
是淨是垢
此二定學凡夫以愛心修禪定為垢聖人無漏心修為淨也
是有漏是無漏是邪道是正道是有為是無為世間是涅槃
此下明慧學七賢有漏八聖無漏八正正道背此名邪道三諦有為滅諦無為三界世間出三界涅槃
以難化之人心如猿猴故以若干種法制御其心可調伏
下結文可見
譬如象馬𢤱悷不調加諸楚毒乃至徹骨然後調如是剛強難化眾生故以一切苦切之言乃可入律
此二喻也調馬有四菩薩見鞭二乘觸皮人天觸肉三惡調乃為徹骨也[4]合文可見肇曰非鉤捶無以調象馬苦言無以伏難化
彼諸菩薩聞說是已皆曰未曾有也如世尊釋迦牟尼佛隱其無量自在之力乃以貧所樂法度脫眾生
此三[1]文二此初[2]贊佛也肇曰諸佛[3]平等迹有參差迹有參差[4]由群生下劣志願狹小故佛隱自在力同其貧陋順其所樂而以濟之應感無方不擇淨穢此未曾有
斯諸菩薩亦能勞謙以無量大悲生是佛土
下歎菩薩可見
維摩詰言此土菩薩於諸眾生大悲堅固誠如所言然其一世饒益眾生多於彼國百千劫行
此四述誠不述佛者道力圓也文二此初述益深善則功少化二則功深[5]叡曰久而無功未若近而有益
所以者何此娑婆世界有十事善法諸餘淨土之所無有何等為十以布施攝貧窮以淨戒攝毀禁以忍辱攝瞋恚以精進攝懈怠以禪定攝亂意以智慧攝愚癡除難法度八難者以大乘法度樂小乘者以諸善根濟無[6]常以四攝成就眾生是為十
釋所以也有標數列釋[7]可見肇曰夫善因惡起淨因穢增此土十惡法具故十德增長彼土純善故施德無地所以百千劫行不如一世也
彼菩薩曰菩薩成就幾法於此世界行無瘡疣生於淨土
此三明淨土之行文二此初問也肇曰將勵此土始學菩薩令生淨國故發斯問[1]
維摩詰言菩薩成就八法於此世界行無瘡疣生於淨土
此二文四謂標此初標也
何等為八
此二可見
饒益眾生而不望報代一切眾生受諸苦惱所有功德盡以施之
肇曰菩薩代彼受苦不自計身所有功德盡施眾生豈以有益而想其報乎若不為眾[2]應久入涅槃為彼受苦令其先彼去我留非代何謂此饒益之至一法也
等心眾生謙下無礙
肇曰怨親不殊卑己後人等心尊彼情無分然二法也[3]
於諸菩薩視之如佛
肇曰菩薩眾生之橋樑三寶之所繫視之如佛則增己功三法也
所未聞經聞之不疑
肇曰佛所說經聞則信受不以未聞而生疑惑四法也
不與聲聞而相違背
肇曰三乘雖異歸宗不殊不以大小而相違背五法也
不嫉彼供不高己利而於其中調伏其心
肇曰他種他獲曷為而嫉己種己得曷為而高於是二中善自調伏六法也
常省己過不訟彼短
肇曰省己過[1]過自消訟彼短[2]短在己七法也
恆以一心求諸功德
肇曰塵垢易增功德難集自非一心專求無以尅成具此八法則行無瘡疣終生淨土矣
是為八
結文可見
維摩詰文殊師利於大眾中說是法時百千天人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十千菩薩得無生法忍
得益行深大士悟淨穢之隨緣得無生忍行淺者聞無疣之行[3]捨穢慕淨發菩提心
菩薩行品第十一
此下兩品大段第三歸宗印定前品廣佛事不同多明淨土之宗後品現淨名勝身勝土多明印定香積大士悟諸佛之平等知淨穢之隨緣請法退還因以目[4]品也
是時佛說法於菴羅樹園其地忽然廣博嚴事一切眾會皆作金色
品文三初明事畢歸佛二明佛事不同三請法還土初文復一現相二詣佛三慰問四佛贊初文又三此先現相也至人無常所理會是鄰如來淨名雖服殊處異妙斯[1]所以來往興化共弘不思議之[2]道者也因遣[3]問疾所明若上今將詣如來封印茲典故先現斯瑞以啟群心
阿難白佛言世尊以何因緣有此瑞應是處忽然廣博嚴事一切眾會皆作金色
問緣身子迦葉隨文殊以作化[4]阿難侍[5]者留菴羅園以啟導故因瑞而發端也
佛告阿難是維摩詰文殊師利與諸大眾恭敬圍繞發意欲來故先為此瑞應
彼來令此生仰也
於是維摩詰語[6]文殊師利可共見佛與諸菩薩禮事供養
此二詣佛文四初唱往也什曰維摩勸共見佛旨可尋一者見其誠心欲遂其本意二者欲令證明香飯多所發悟三者以其懷勝遠遊宜令實返故共詣佛所諮請道法也
文殊師利言善哉行矣今正是時
文殊稱善肇曰有益時也
維摩詰即以神[7]力持諸大眾並師子座置於右掌詣佛所到已著地稽首佛足右繞七匝一心合掌在一面立
明掌擎詣佛也
其諸菩薩即皆避座[1]稽首佛足亦繞七匝於一面諸大弟子四天王等亦皆避座[2]稽首佛足在一面立
明次第致敬什曰世相迎送必結[3]駟輕騎大士迎則運以妙通
於是世尊如法慰問諸菩薩已各令復坐即皆受教
此三明佛慰[4]辭文略有教有奉如文
眾坐已定佛語舍利弗汝見菩薩大士自在神力之所為乎
此四佛贊淨名神力者印彼已說伏彼未聞文四問也
唯然已見
答也
於汝意云何
徵也
世尊我睹其為不可思議非意所圖非度所測
釋也肇曰向與文殊俱入不思議室因借寶座睹其神兼食香飯乘掌而還莫測其變故自絕於圖度又解身子自言不測者將以激勵聲聞迴心向大也
爾時阿難白佛言世尊今所聞香自昔未有是為何香
此二明佛事不同文二初因問香二明佛事初中文三一阿難問二身子述三淨名解初中文二一問二佛答此初肇曰如來將辯香飯之緣故令[1]阿難問也
佛告阿難是彼菩薩毛孔之香
佛答彼大士香也
於是舍利弗語阿難言我等毛孔亦出是香
此二身子自述將明食飯之益以顯淨名難思之事文三此初述也
阿難言此所從來
問也
是長者維摩詰從眾香國取佛餘飯於舍食者切毛孔皆香若此
答來處[2]
阿難問維摩詰是香氣住當久如
此三明淨名解飯為佛事文三初文四此初問也
維摩詰言至此飯消
答也
此飯久如當消
重問也
此飯勢力[3]至於七日然後乃消
此四正答益有三[4]初七日消治四大病也故律中有七日藥以藥勢相接七日可知[1]
又阿難若聲聞人[2]未入正位食此飯者得入正然後乃消
此二小乘益有二此初見道益
已入正位食此飯者得心解脫然後乃消
此二無學益也
若未發大乘意食此飯者至發意乃消
此三大乘益有三此初[3]十信益也
已發意食此飯者得無生忍然後乃消
此二七地益也
已得無生忍食此飯者至一生補處然後乃消
此三等覺益也飯有普利之功而食者心自大小耳例此文字亦然也
譬如有藥名曰上味其有[4]服者身諸毒滅然後乃消
此二喻也
此飯如是滅除一切諸煩惱毒然後乃消
此三合也文並可見
阿難白佛言未曾有也世尊如此香飯能作佛
此下第二廣明佛事大文有四一明佛事隨化不同二明佛身應緣故異三明阿難伏罪四明菩薩[5]悔責前中文四一稱二廣說三密[1]四解釋此即初也小乘唯知娑婆一化音聲為作[2]佛事未知十方佛化六塵皆為佛事故有[3]此歎飯本充體乃除結縛未曾聞見也
佛言如是如是阿難或有佛土以佛光明而作佛
此下二廣明佛事肇曰阿難見香飯所益謂佛事理極於故廣示其事令悟佛道之無方也此土眾生見佛妙光自入檢亦有餘益但以光為主下類爾[4]
有以諸菩薩而[5]作佛事
肇曰有佛默然居宗以菩薩為化主
有以佛所化人而作佛事
大論云須扇頭佛當日成道當日入涅槃留化佛度眾生也皆此比[6]
有以菩提樹而作佛事
肇曰此樹光無不照香無不熏形色微妙隨所好而見出法音隨所好而聞此如來報應之樹也眾生遇者自然悟道
有以佛衣服臥具而作佛事
肇曰昔閻浮提王得佛大衣時世大疫王以衣置高表上以示國人[7]國人歸命病皆得除信敬益深因是悟道也此其類
有以飯食而作佛事有以園林台觀而作佛事
肇曰眾香國即其事也園林如極樂林樹說法等一義云飯食以舌根通道園林以眼根通道[1]
有以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而作佛事
肇曰好嚴飾者示之以相好也
有以佛身而作佛事有以虛空而作佛事眾生應以此緣得入律行
肇曰好有者存身以示有好空者滅身以示空密迹經說也上相雖在身而身相不一所因各異故佛事不同
有以夢幻影響鏡中像水中月熱時炎如是等喻而作佛事
肇曰自有不悟正言因喻得解者
有以音聲語言文字而作佛事
肇曰即娑婆國佛事
或有清淨佛土寂寞無言無說無示無識無作為而作佛事
肇曰有真淨土純法身菩薩外無言說內無情識寂寞無為而超悟事外非是言情所能稱述此佛事之上也
如是阿難諸佛威儀進止諸所施為無非佛事
法身無為應物為[2]進止威儀皆佛事也
阿難有此四魔八萬四千諸煩惱門而諸眾生為之疲勞諸佛即以此法而作佛事
肇曰三毒等分此四煩惱之根也因一根生二萬一千煩合八萬四千因八萬四千出無量塵垢,故名門也眾生皆以煩惱為病而諸佛以之為藥如婬女欲為患更極其情[1]然後悟道毒龍以瞋必為患更增其忿恚此以欲除欲以瞋除瞋良醫以毒除毒斯佛事之無方也
是名入一切諸佛法門
若能深見實相善惡兩亡應物隨化能善惡俱遊名悟入法門也是即或[2][3][4][5]皆以[6]是諸[7][8]化物之門也
菩薩入此門者若見一切淨好[9]佛土不以為喜貪不高若見一切不淨佛土不以為憂不礙不沒但於諸佛生[10]清淨心歡喜恭敬未曾有也
此三密訶香積等諸菩薩也真土平等非淨非穢應物而故有淨穢若能悟淨非淨故不貪高悟穢非穢故不憂沒然淨穢不同俱是佛大悲故但於諸佛生淨信心歎未曾有也
諸佛如來功德平等為化眾生故而現佛土不同
解釋真土平等化物不等也
阿難汝見諸佛國土地有若干而虛空無若干也如是見諸佛色身有若干耳[11]其無礙慧無若干[12]
此下第二訶菴園聲聞執應身為實文三初喻顯等不等明一切平等三正折伏此初也地有差別空無差別喻也物色身故有若干淨慧法身一切平等此法合也肇曰佛慧如應形猶地不以地異而異空不以空[1]一而釋地也
阿難諸佛色身威相種姓智慧解脫脫知見無所畏不共之法大慈大悲威儀所行其壽命說法教化成就眾生淨佛國土具諸佛法悉皆同等
此二明平等文二此初諸佛身土真應權實皆等有也生曰諸佛色身雖復若干[2]而一佛無不有之故無不等矣
是故名為三藐三佛陀名為多陀阿伽度名為佛陀
明名等肇曰秦言正遍知見法無差謂之正智無不[3]謂之遍決定法相謂之知多陀等者肇曰秦言[4]如來云如去如法而來如法而去古今不改千聖同轍故名如來亦名如去佛陀者肇曰秦言覺[5]生死長寢莫能自覺自覺覺彼其唯佛也
阿難若我[6]廣說此三句義汝以劫壽不能盡受正使三千大千世界滿中眾生皆如阿難多聞第一得念總此諸人等以劫之壽亦不能受如是阿難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有限量智慧辯才不可思議
此下三正明折伏阿難文三此初明一人不受正使三千等多亦不受。「如是阿難明菩提無邊故身智權實應化德不可思議豈是聲聞所能量也
阿難白佛言[1]我從今已往不敢自謂以為多聞
此三阿難伏過以激勸[2]文四此初阿難伏也肇曰難於五百弟子中多聞強記第一今聞佛事乃自審寡聞
佛告阿難勿起退意所以者何我說汝於聲聞中為最多聞非謂菩薩
佛慰也肇曰物有於上不足於下有餘不可以於下有餘而量於上也
且止阿難其有智者不應限度諸菩薩也一切海淵尚可測量菩薩禪定智慧總持辯才一切功德不可量
歎菩薩功德無量也
阿難汝等捨置菩薩所行是維摩詰一時所現神通之力一切聲聞辟支佛於百千劫盡力變化所不能作
[3]小大大士不思議一時所現神力非二乘所能為也
爾時眾香世界菩薩來者合掌白佛言世尊我等初見此土生下劣想[4]今自悔責捨離是心所以者何諸佛方便不可思議為度眾生故隨其所應現佛國異
此四大士[5]悔責文有悔有釋肇曰初見土穢生下劣謂諸菩薩亦有昇降聞上佛事乃自悔責
唯然世尊願賜少法還於彼土當念如來
此下第三請法還國文三一請二答三稱歎還國此初請也肇曰既知佛事之難議故欲請法而返土將宣揚如來不思議道令本土[1]眾生念佛功德也
佛告諸菩薩有盡無盡解脫法門汝等當學
此下二文四初標名二略釋三廣釋四結勸此初肇曰有為法有三相故有盡無為法無三相故無盡也
何謂為盡[2]有為法何謂無盡謂無為法菩薩者不盡有為不住無為
二略釋肇曰有為雖偽[3]捨之則大業不成無為雖實之則慧心不明是以菩薩不盡有為故德無不就不住無為故道無不覆至能出生入死遇物斯乘在淨而淨不以為欣處穢而不以為戚應彼而動於我無為此諸佛平等不思議之道也
何謂[4]不盡有為
此下三明廣釋文三初釋不盡次釋不住後雙釋初中又三此初徵也
謂不離大慈不捨大悲
此下二釋也既雜明萬行無別科次[5]肇曰慈悲乃入有之基樹德之本故發言有之
深發一切智心而不忽忘教化眾生終不厭倦[6]於四攝法常念順行護持正法不惜軀命種諸善根無有疲厭志常安住方便迴向
外化不離慈內修不忘智謂求菩提心不暫忘也又外化不內順四攝外護法橋內求功德皆為迴向菩提方便化物不求二乘三界果也肇曰以慈為根發心為心然後順四攝化眾護正法種善根以此眾德茂其枝條道樹日滋不盡有為下諸行願枝條之流取其[1]日滋日茂以成不盡義也捨慈悲道樹不建眾德損耗自隱涅槃謂盡有為也
求法不懈說法無吝勤供諸佛故入生死而無所畏
為法不怠供佛無畏肇曰不以結生曷為而畏
於諸榮辱心無憂喜不輕未學敬學如佛
八風不移志勸學不輕心肇曰未學當學所以不輕[2]學當成故敬如佛
墮煩惱者令發正念於遠離樂不以為貴不著己慶於彼樂
不樂煩惱不貴涅槃大士之化也肇曰獨善之道何足貴不著己樂等大士之心也
在諸禪定如地獄想
肇曰禪定雖樂安之則大道不成菩薩不樂故想如地獄
於生死中如園觀想
肇曰生死雖苦大道之所因菩薩好遊故想如園觀[3]
見來求者如善師想
肇曰求者雖欲自益而實益我故想為善師
捨諸所有具一切智想見毀戒人起救護想[1]羅蜜為父母想道品之法為眷屬想
必因此施成就善根至一切智又不嫌毀戒但念悲救想[2]羅蜜能生法身助成菩提莫過道品此等是大士之想念也
發行善根無有齊限以諸淨國嚴飾之事成己佛土
增廣萬善嚴淨佛土依報行也
開門大施具足相好除一切惡淨身口意
肇曰開四門恣求者所取無礙大施法也又解除垢惡以淨三業行大施以嚴相好正報行也
生死無數劫意而有勇聞佛無量德志而不倦智慧劍破煩惱賊出陰荷負眾生永使解脫
大悲不屈於生死精進不倦於佛德以智慧劍破煩惱因[3]出法身果荷負眾生此薩埵心也肇曰法身越三界所不攝故言出若受陰界入身處積塵之內則自固羈鎖安能濟彼
以大精[4]進摧伏魔軍常求無念實相[5]智慧行少欲知足而不捨世[6]
精進以摧魔無念以證真少欲而不捨世大士之行也真智無緣故無念不捨世者肇曰不以無欲而捨世自異
不壞[7]威儀而能隨俗起神通慧引導眾生得念總持所聞不忘善別諸根斷眾生疑以樂說辯演法無礙
不壞[1]法身起通道物身業化也正念總持多聞不忘[2]業化也差別眾根斷疑樂說口業化也此大士之三密[3]不壞威儀者肇曰同俗俯仰不失道儀天下皆謂我同己而我獨異樂說辯者四辯也
淨十善道受天人福修四無量開梵天道
十善欲天因無量梵王因物無出世之根故接以人天之善令離三途此大士之方便也
勸請說法隨喜贊善得佛音聲意善得佛威
此大士之德也佛音[4]經云[5]八音也一徹好二柔三和適四諦了五不女六不誤七深遠八不竭也[6]迹經有無[7]量音也
深修善法所行轉勝以大乘教成菩薩僧心無放不失眾善
自行則深[8]修轉勝[9]眾則化以大乘又不矜一善以放乃圓萬德以成道此大士之進求也
行如此法是名菩薩不盡有為
此三結也肇曰修如上法自行化彼功德日茂不盡有為夫善有為法變壞[1]物耳[2]捨不修則日耗日盡
何謂菩薩不住無為
此下第二釋不住無為文三如前此初標也
謂修學空不以空為證修學無相[3]無作不以無無作為證修學無起不以無起為證
此下二文三此初明三脫也二乘觀三脫樂涅槃取證菩薩觀三脫樂大悲故不證無起者[4]因緣生法無自性不生起也肇曰此空觀之別門也
觀於無常而不厭善本觀世間苦而不惡生死於無我而誨人不倦觀於寂滅而不永滅
此二四非常觀也破常倒[5]觀無常以大悲故不厭善破樂倒故觀苦[6]以大悲故不惡生死破我倒[7]觀無我以大悲故常誨人破喧[8]動故觀寂滅以大悲故不永滅觀無常不住生死不厭善本不住涅槃餘例然
觀於遠離而身心修善觀無所歸而歸趣善法觀於無生而以生法荷負一切觀於無漏而不斷諸漏觀無所行而以行法教化眾生觀於空無而不捨大悲觀正法位而不隨小乘
此三雜明諸行也雖身心離相而現身心修善雖法性平等而現歸善法雖理本無生而現生度物雖漏本清淨而現行諸[1]雖本覺無行[2]而現行引物雖眾生性[3]空而不捨悲濟正位見真入證之地也以大悲故不隨小乘而取證也
觀諸法虛妄無牢[4]無人無主無相本願未滿而不虛福德禪定智慧
肇曰諸法因緣所成虛假無本以何為實以何為主雖知如此然大願未滿不以功德定慧虛假而不修
修如是法[5]名菩薩不住無為
此三結也肇曰備修上法[6]則不證無為[7]謂觀無為自證成道自證成道即住無為也
又具福德故不住無為具智慧故不盡有為
此下三雙釋所以肇曰上直[8]明菩薩不盡有為不住無未釋所以不盡所以不住夫大士之行[9]各有以妙期有在故復對而明之夫德之積也必涉有津若住無為則功德不具智之明[10]必由廣博若廢捨有為則智慧不具
大慈悲故不住無為滿本願故不盡有為
肇曰慈悲入生死豈住無為之所能滿願由積德豈捨有為之所能
集法藥故不住無為隨受藥故不盡有為
肇曰採良藥必在山嶮非華堂之所出集法藥必在嶮有無為之所出也若廢捨有為則與群生隔絕何能隨而授藥
知眾生病故不住無為滅眾生病故不盡有為
肇曰習知眾病必知[1][2]豈住無為之所能滅眾生[3]必造有治豈盡有為之所能
諸正士[4]菩薩已修此法[5]不盡有為不住無為名盡無盡解脫法門汝等當學
此四總結勸肇曰不盡有為故無闕德之累不住無為無獨善之礙此二無礙門是菩薩弘道之要路佛事無方之所由勸彼令學示其佛事不思議道[6]令必審諸佛無若干也
爾時彼諸菩薩聞說是法皆大歡喜以眾妙花若干種色若干眾香散遍三千大千世界供養釋迦牟尼佛及此經法並諸菩薩已稽首佛足歎未曾有言釋迦牟尼佛乃能於此善行方便言已忽然不現還到本國
此三聞法歡喜供養稱述而還國也
見阿閦佛品第十二
阿閦此云無動雖復變化萬形而實相常寂故名也將證淨名勝德以印經故取佛[1]現土因立品名耳又據前半品應云見如來以後半品顯迹證經故從後立名也
爾時世尊問維摩詰汝欲見如來為以何等觀如來
此品第二顯淨名身土以證經夫人有勝德說必真當故印定也文三初明真身真土二明應身應土三歡聞經之利也文二此初問也前文殊入室論之以無來身子求經訓之以無今淨名見佛見之於無見此皆會真則言亡[2]相寂引物則示有去來耳又二乘初心皆見相迹故因以誨之也肇曰向命文殊共來見佛雖復舉目順俗而致觀不同如來逆睹其情將顯其來觀之旨以明佛事不思議故知而問
維摩詰言如自觀身實相觀佛亦然
顯法身文二一正答法身二論以生滅前文三初總答實相二別揀百非三結成正觀此初也肇曰佛者何也蓋窮理盡性大覺之[3]稱也其道虛玄固已妙絕常境心不可以智知形不可以[4]像測同萬物之為而居不為之域處言數之內而止無言之鄉非有而不可為無非無而不可為有寂寞虛曠物莫能測不知所以名故強謂之覺其為至也亦以極矣夫同於得者得亦得之同於失者失[5]亦得之是以則真者同真法偽者同偽[6]如來虛照冥諧一彼實相實相之相即如來相故經曰見實相法為見佛也淨名自觀身實相以為如來相義存於是也
我觀如來前際不來後際不去今則不住不觀[1]不觀色如不觀色性不觀受想行識不觀識如觀識性
此下二別揀百非意明諸相非相即實相也法身非生滅故非三世[2]有故非色非空故非如無自性故無性肇曰法身超絕三世非陰入所攝故不可以生住去來而睹不可以五陰如性而觀也
非四大起同於虛空六入無積眼耳鼻舌身心已不在三界三垢已離順三脫門三明與無明等
金剛之體非四大起本覺性故不積六情法界同真不在三界性離三垢常順三脫明與無明其性不二不二之[3]性即法身性
不一相不異相不自相不他相非無相非取相不此岸不彼岸不中流而化眾生觀於寂滅亦不永滅
法身非聚散故非一異亡彼我故無自他不同太[4]非無相不受著故非取相生死即涅槃故無彼此岸[5]邪正道不故無中流雖眾相[6]都泯[7]而不住滅故教化眾生是即常寂滅而無滅也
不此不彼不以此不以彼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
法無彼此之相故不彼不此聖無彼此之執故不以此[8]以彼且二乘智所不測豈凡識而能[1]識哉
無晦無明無名無相無強無弱非淨非穢
性不可蔽故無晦離覺所覺故無明不可以名呼不可以相豈強弱淨穢而分別哉
不在方不離方非有為非無為無示無說
佛身住法性故不在方菴園即法性故不離方真身不生故非有為丈六即真故非無為應物而相非實相故不可示應物而名非實[2]故不可說
不施不慳不戒不犯不忍不恚不進不怠不定不不智不愚不誠不欺不來不去不出不入一切言語道斷
法身真淨不可以六蔽覆不可以六度度不可以善誠不可以惡欺感物而來非來感謝而往非去既無形於去來亦無心於出入斯言逕自絕也
非福田非不福田非應供養非不應供養非取非捨非有相非無相同真際等法性不可稱不可量過諸稱
無心福物非福田有求見益非不福無證無得非應供德洽無邊非不應取之則失真捨之則乖道豈有相可相無相可[3]斯同真際等法性越稱量之境哉
非大非小非見非聞非覺非知離眾結縛等諸智同眾生[4]諸法無分別
不可以世界量非大不可以微塵比非小離六塵之境不可以合覺不可以離見無漏之體體絕結縛等實相之智同眾生之性渾然無際豈與[1]法有別
一切無失無濁無惱無作無起無生無滅無畏無無喜無厭
肇曰無得故無失無清故無濁事外之體何可惱亂孰能作之令起生之使滅恬淡寂泊[2]無為無數豈容憂畏喜厭於其間哉
無已有無當有無今有不可以一切言說分別顯
既亡三世之有都絕言說之迹[3]
世尊如來身為若此也作如是觀以斯觀者名為正觀若他觀者名為邪觀
結成觀也肇曰窮言盡智莫能顯示來觀之旨為若是又解他觀者謂二乘凡夫見生滅憂畏等背理為他
爾時舍利弗問維摩詰汝於何沒[4]而來生此
論生滅文三舍利弗約法問二淨名約幻況出三釋其生滅前文又四此初身子問也離生滅見不生滅者二乘之見非實相義[5]若即因緣生滅悟不生滅者此法身義[6]有此差別故再論焉上雖具顯百非今但論於生滅若悟生則無生自然無生自然無生自然眾非可見矣肇曰上云如自觀身實」,實相無生而今[1]現有生將成[2]其自觀之義故以沒生問
維摩詰言汝所得法有沒生乎
反質也肇曰逆問所得以證無沒生也所得法即無為無相法也
舍利弗言無沒生也
無沒生也
[3]諸法無沒生相云何問言汝於何沒而來生此
訶也若觀諸法因緣生滅本無自性云何乃問此沒生耶
於意云何譬如幻師幻作男女寧沒生耶
舉幻況文五舉幻問
舍利弗言無沒生也
答也
汝豈不聞佛說諸法如幻相乎
重問
答曰如是
重答
若一切法如幻相者云何問言汝於何沒而來生此
若佛說諸法如幻相者即幻生非生幻沒非沒云何更問此沒生也肇曰生猶化存死猶化往物無不爾獨問我[4]
舍利弗沒者為虛誑法敗壞[1]之相生者為虛誑相續之相菩薩雖沒不盡善本雖生不長諸惡
解釋妄執虛誑有沒有生悟法真實無生無滅幻滅非滅故不盡善本幻生非生故不貪生長惡此所以顯即生滅悟無生成法身義也
是時佛告舍利弗有國名妙喜佛號無動是維摩詰於彼國沒而來生此
此下二明應身應土文二初論應事二現身土前文又一佛示國名二身子生疑三約喻質問四解釋應[2]此初上既即生非生是真身此明不生能生是應身國土亦然佛示其生沒也
舍利弗言未曾有也世尊是人乃能捨清淨土來樂此多怒害處
生疑但可棄穢生淨曷有捨淨來穢耶肇曰此土方餘怒害最多
維摩詰語舍利弗於意云何日光出時與冥合乎答曰不也日光出時則無眾冥維摩詰言夫日何故行閻浮提答曰欲以明照為之除冥
質問初問答明日光自明闇不能蔽喻真身處染不染後問答明日光能破彼闇喻菩薩化生雜染
維摩詰言菩薩如是雖生不淨佛土為化眾生不與愚闇而共合也但滅眾生煩惱闇耳
此四合喻解釋二重亦然
是時大眾渴仰欲見妙喜世界無[1]動如來及其菩薩聲聞之眾
此二正現身土文六一時眾渴仰二佛命令[2]三奉命移取四勸修行五大眾發心六利益還本也此初也
佛知一切眾會所[3]告維摩詰言善男子為此眾會現妙喜國無動如來及諸菩薩聲聞之眾眾皆欲見
此二命令現土肇曰既睹大眾渴仰之情將顯淨名[4]思議德故告令現本國也
於是維摩詰心念吾當不起於座接妙喜國鐵圍山溪谷江河大海泉源須彌諸山及日月星宿天龍鬼梵天等宮並諸菩薩聲聞之眾城邑聚落男女大小乃至無動如來
奉命文六此初念取彼佛國土及妙蓮花寶階嚴飾盡皆現也
及菩提樹諸妙蓮花能於十方作佛事者
肇曰彼菩提樹及妙蓮花皆能放光明於十方作佛事及花上化佛菩薩亦於十方作佛事皆通取來
三道寶階[5][6]浮提至忉利天以此寶階天來下悉為禮敬無動如來聽受經法
肇曰欲天報通足能凌[1]然彼土以寶階嚴飾為戲遊[2]之路故同以往返也
閻浮提人亦登其階上昇忉利見彼諸天妙喜世界成就如是無量功德上至阿迦膩吒天下至水際以右手斷取如陶家輪入此世界猶持華鬘示一切眾
肇曰嚴淨之土[3]福慶所集人天之報相殊未幾故同路往[4]有交遊之歡娛又解忉利此云三十三也阿迦膩吒云色究竟
作是念已入於三昧現神通力以其右手斷取妙喜世界置於此土
正取肇曰重為輕根靜為躁君非三昧之力無以運神足之動
彼得神通菩薩及聲聞眾並餘天人俱發聲言唯然誰取我去願見救護
得通驚覺肇曰[5]通菩薩逆睹變端為眾而問其餘諸天未了而問恐畏未盡故求救護
無動佛言非我所為是維摩詰神力所作
佛稱淨名作也
其餘未得神通者不覺不知己之所往
明不覺
妙喜世界雖入此土而不增減於是世界亦不迫隘本無異
[1]不增減
爾時釋迦牟尼佛[2]告諸大眾汝等且觀妙喜世[3]無動如來其國嚴飾菩薩行淨弟子清白皆曰已見佛言若菩薩欲得如是清淨佛土當學無動如來所行之道
此四勸修行文三此初勸觀也,「皆曰唯然」,答見佛言已下勸修並可見肇曰登高必由其本求果必尋其因
現此妙喜國時娑婆世界十四那由他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皆願生於妙喜佛土釋迦牟尼佛即記之當生彼國
此五明眾益文三發心發願佛記如文妙喜現此二一為證淨名淨土二為若干有緣發心
時妙喜世界於此國土所應饒益其事訖已還復本處舉眾皆見
此六利益已還本
佛告舍利弗汝見此妙喜世界及無動佛不唯然世尊願使一切眾生得清淨土如無動佛獲神通力如維摩詰
此下第三明聞經益文二一身子發願二聞經利益初文又三一問二答三發願如文妙喜淨土淨名神通不思議事二乘所無故啟即願也
世尊我等[4]快得善利得見是人親近供養
此下[1]明聞[2]經得利文二此初歎聞經益
其諸眾生若今現在若佛滅後聞此經者亦得善
此二歎諸眾生聞[3]經益文三歎聞經
況復聞已信解受持讀誦解說如法修行
總歎受持
若有手得是經典者便為已得法寶之藏
別歎有六此初也八難眾生尚不聞名況乎得哉深種信根[4]佛得經解脫寶藏即為已得
若有讀誦解釋其義如說修行則為諸佛之所護念
肇曰行應於[5]護念於外理會冥感自然之數
其有供養如是人者當知則為供養於佛
[6]法藏者行如來事故如供佛
其有書持此經卷者當知其室則有如來
經是佛母故經卷住處佛及弟子天護如塔廟
若聞是經能隨喜者斯人則為取一切智
千裡之行難於發足一切智果始於隨喜既能喜之必當尅證
若能信解此經乃至一四句偈為他人說者當知此人即是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
十善五戒報在人天大乘深經唯果菩提故始信四句便記成佛
法供養品第十三
此下二品大段第三證已須傳流通分也讀說護持遠津遐劫聞經修證聖聖不絕故曰流通文二此品贊法尊益大品睹益護持大乘理教名之為法修讀傳通名為供養如文
爾時釋提桓因於大眾中白佛言世尊我雖從佛及文殊師利聞百千經未曾聞此[1]不可思議[2]自在神通決定實相經典
品文二初天帝發誓弘經[3]二如來述可初中又三初歎法次歎人益三睹益[4]誓傳此初也百千經[5]便教也決定實相修證理自在神通所證用肇曰此經言雖簡約而義[6]群典坐不踰日而備睹通變大乘微[7]遠之言神通應感之力一時所遇理無不盡
如我解佛所說義趣若有眾生聞是經法信解受持讀誦之者必得是法不疑
此二歎人文二此初歎信解肇曰是法者自在神通實相法也什曰若累深信薄者經涉生死究竟必得若善積而悟深者隨願輒成之
何況如說修行斯人則為閉眾惡趣開諸善門常為諸佛之所護念降伏外學摧滅魔怨修治菩提安處道履踐如來所行之迹
此二歎修行也一念修行閉八難惡趣開五乘善門行應則諸佛冥[1]修正則外魔摧伏隨順佛理名修菩提不移此必安道樹無上佛果信心為本萬行菩提一念為階所以始於一念修行即是履踐如來所行之迹
世尊若有受持讀誦如說修行者我當與諸眷屬供養給事所在聚落城邑山林曠野有是經處我亦與諸眷屬聽受法故共到其所其未信者當令生信其已信者當為作護
此三天帝睹法真益大發誓弘護之[2]護持正法菩薩行所以誓修
佛言善哉善哉天帝如汝所說[3]助爾喜
此經廣說過去[4]未來現在諸佛不可思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此下二佛贊天帝所以文三如前此初述歎法也善其護持之意也三世菩提不思議道皆陳在此經若受持護養則為供養三世諸佛故助爾喜
是故天帝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讀誦供養是經則為供養去來今佛
述人益深[5]文二此初正述也經是三世佛母供其母則供其子也又教能顯理理能悟佛故受持讀誦則為供養三世佛矣
天帝正使三千大千世界如來滿中譬如甘蔗竹葦稻麻叢林若有善男子善女人[6]一劫或減一劫敬尊重贊歎供養奉諸所安至諸佛滅後以一一全身舍利起七寶塔縱廣一四天下高至梵天表剎莊嚴以一切華香瓔珞幢幡伎樂微妙第一若一劫若減一劫而供養之天帝意云何其人殖福寧為多不
此二校量文四此初舉況問[1]大千諸佛福田最施安起塔二世供養是人殖福為多不耶
釋提桓因言多矣世尊彼之福德若以百千億劫說不能盡
答福多
佛告天帝當知是善男子善女人聞是不可思議解脫經典信解受持讀誦修行福多於彼
正校量勝生曰衣食供養本以施功致福非求理之法據此正可生人天之中終不得成佛也供養法身者以佛所體為[2]於大悟智慧而以相比豈可同年語其優[3]劣哉
所以者何諸佛菩提皆從是生菩提之相不可限量以是因緣福不可量
釋勝所以諸佛從經生供佛福尚多何況供養[4]經本肇曰高木必起重壤瓊瑜必生荊岫所以無量之果必由無量之因諸佛菩提皆從習此經生而菩提之道以無相為相無相之相不可限量因是生福福何可量
佛告天帝過去無量阿僧祇劫時[5]有佛號曰藥王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世界曰大莊嚴劫曰莊嚴[6]壽二十小劫其聲聞僧三十六億那由他菩薩僧有十二
此下三述弘護之報我為月蓋護法成佛天帝所願報可知矣文四初明有佛二明供養三結會四勸修此初明時有佛也藥王別號如來等通號有十一如來乘真如理來成正覺二應供破魔度物應供養故三正遍知正覺諸法不顛倒故明行足萬行滿足至三明果故五善逝逝往也[1]往菩提不退還故六世間解大悲權智解世間故七無上士德業最勝無能過八調御丈夫受化調伏皆丈夫故九天人師雖師範六道[2]人益多故十佛[3]佛馱覺也生死長夜自覺覺他故餘劫名眷屬等可見
天帝是時有轉輪聖王名曰寶蓋七寶具足主四天王有千子端正勇健[4]能伏怨敵爾時寶蓋與其眷屬供養藥王如來施諸所安至滿五劫
明有王供養文三此初父王供養也七寶者輪寶珠寶女寶象寶[5]馬寶藏寶臣寶兵神寶[6]
過五劫已告其千子汝等亦當如我以深心供養於於是千子受父王命供養藥王如來復滿五劫一切施安
千子供養有告有奉可見
其王一子名曰月蓋獨坐思惟寧有供養殊過此者
此三明月蓋思法供養文九[7]獨坐[8]思惟也肇曰極世餚珍無以據其至至之情冀所珍之外別有妙養以暢誠心
以佛神力[1]中有天曰善男子法之供養勝諸供養
天告肇曰藥王如來知其將化故變為空神而告之
即問何謂法之供養
問天也
天曰汝可往問藥王如來當廣為汝說法之供養
令往問佛也
即時月蓋王子行詣藥王如來稽首佛足卻住一面白佛言世尊諸供養中法供養勝云何為法之[2]
詣問佛
佛言善男子法供養者諸佛所說深經一切世間難信難受微妙難見清淨無染非但分別思惟之所能得
[3]佛答法養文二初明法體[4]二明供養法中文初明理法二明教法三明行勝四明果勝五總結也此初[5]實相理法也肇曰深經謂之方等第一義也其旨深玄非有心之所得微妙無緣非明者之所睹超絕塵境無染若空欲以有心有明而信受者不亦難乎又解實相深理難信難見性淨無染但可智悟非分別思惟能得又解情與理違故難信行與理違故難受惑與理違故難見
菩薩法藏所攝陀羅尼印印之
此二明菩薩法教非小乘也陀羅尼[6]印者無名相理名相說終日名而無名終日相而無相此陀羅尼印也勝天總持無文字文字顯總持般若大悲力離言文字說即名非名即相非[1]亦名實相印也肇曰菩薩法藏所攝非小乘之寶總持所印固非域中之道總持所印所印必真藏所攝所攝必寶豈是常人所能開發以明法寶深固難可闚𨵦也
至不退轉成就六度
此三明理深教妙起行必勝文四此初不退行也如彌勒章明肇曰不退所以至六度所以成大乘[2]之所出何莫由斯典
善分別義順菩提法眾經中上
此二廣說[3]行也肇曰善分別實相之義順菩提無相之此經之上也
入大慈悲離眾魔事及諸邪見
此三離過行也大悲故超二乘離著故超諸魔無邪見故超外道此皆深經之所能也
順因緣法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命無相無起
此四證真行也謂順因緣悟真理也無我等我空也無相等法空也肇曰法從因緣生生則無自性無自性則無主無主則無我眾生[4]唯空無相無作無起此深經之所順也
能令眾生坐於道場而轉法輪諸天龍神乾闥婆所共歎譽
此下四明理深行妙得勝果也文三明證道法身[1]既成道樹必轉法輪所以天龍預懷忻歎
能令眾生入佛法藏攝諸賢聖一切智慧說眾菩薩所行之道
此二明一切智果既坐道樹具佛法藏獲賢聖智得菩提因圓果滿名行足也
依於諸法實相之義明宣無常苦空無我寂滅之能救[2]一切毀禁眾生諸魔外道及貪著者[3]能使怖
此三明大悲利益果既坐道場獲一切智普雨法雨利益眾生令諸菩薩依實相義[4]為二乘宣無常理聞經隨喜毀禁罪除諸魔外道怖邪歸正自非深信大乘堅固悲願安能致此無邊益哉
諸佛賢聖所共稱歎背生死苦示涅槃樂十方三[5]諸佛所說
此五總結理也肇曰諸佛共稱以明其法必真也生死雖背之至難涅槃雖[6]識之者寡自非深經孰啟其路佛雖殊其道不二以明第一義經常一不差[7]美深經訖於是
若聞如是等經信解受持讀誦以方便力為諸眾生分別解說[8]顯示分明守護法故是名法之供養
此二明供養文二此初信行讀誦肇曰如是等經諸佛法身也若聞斯經能信解護持宣示分別明令大法增廣名法[9]之供養養成法身也
又於諸法如說修行
此二明法行修行文三初觀除邪執[1]二四依簡[2]順寂滅證初除執[3][4]此初標也肇曰諸法即深經所說六度諸法
隨順十二因緣離諸邪見得無生忍決定無我有眾生
此二無我觀也肇曰不悟緣起故有邪見之迷封我之惑若如說行則得明慧明見十二因緣根原所由故能離邪見得無生忍無復吾我眾生之想也見緣如緣謂之隨順明白有無謂之決定皆智用之別稱
而於因緣果報無違無諍離諸我所
此三離我所也肇曰無違無諍即隨順義也五受陰身及家屬所有因緣果報即我所也若能明見因緣果報之性順而無違離我所也上直明觀因緣知無造者故離我見今觀因緣果報知無屬者故離我所見
依於義不依語[5]智不依識依了義經不依不了義經依於法不依人
四依簡[6]。《大集經語者說生死義者知生死無語者說涅槃味義者說涅槃無性語者說諸乘隨所安止義者說諸乘入一相智門等識者識四大智者[7]住四大無性者識六根六識智者住內外寂滅等不了義經說生死苦惱了義經說生死涅槃一相不了義經說我人諸法了義經說三空無我也人者攝取人見法者解人無人見人者凡聖三乘人法者知一切法無別無異如虛空也
隨順法相無所入無所歸
此三明順法寂滅相而修證文三此初標法體也肇曰順因緣知法無盡法從緣而有[1]從緣而無其有不從未來來其無不歸[2]入過去去故曰無入無歸也
無明畢竟滅[3]諸行亦畢竟滅乃至生[4]畢竟滅老死亦畢竟滅
辯寂滅相也肇曰畢竟謂始終常滅[5]始終常滅不復更乃所以成無盡義也生曰畢竟者終要然也終既要滅豈有哉生若不有[6]其誰有滅耶則無入歸矣
作如是觀十二因緣無有盡相不復起見是名最上法之供養
此三結供養也無明本性寂滅故不生不生即不滅不滅即無盡肇曰上觀因緣無生[7]離常我等諸見今觀因緣無離斷[8]等諸見具四依離諸見者法供養之上也
佛告天帝王子月蓋[9]從藥王佛[10]聞如是法得柔順
聞法得益也。《仁王四五六地得此忍也肇曰心柔[11]堪受實相未及無生名柔順忍
即解寶衣[1]嚴身之具以供養佛
解衣供養
白佛言世尊如來滅後我當行法供養守護正願以威神加哀建立令我得降魔怨修菩薩行
請加護也肇曰聞法供養[2]欲行之然經道深遠非己力所弘故願加威神也
佛知其深心所念而記之曰汝於末後守護法城
[3]受記什曰欲令後人信伏故記其守護法藏
天帝時王子月蓋見法清淨聞佛授記以信出家修集善法精進不久得五神通通菩薩道得陀羅尼無斷辯才
出家護法文三此初出家得道神通身業陀羅尼心業辯才口業也
於佛滅後以其所得神通總持辯才之力滿十小藥王如來所轉法輪隨而[4]分佈
以具三業功德故弘法也
月蓋比丘以守護法勤行精進即於此身化百萬億於阿耨多三藐三菩提立不退轉十四那由他人深發聲聞辟支佛心無量眾生得生天上
明所化眾數
天帝時王寶蓋豈異人乎今現得佛號寶炎如來其王千子即賢劫中千佛是也從迦羅鳩孫馱為始得佛最後如來號曰樓至月蓋比丘則我身是
結會古今迦羅鳩孫馱亦曰拘留孫賢劫千佛之首至千佛之終也
如是天帝當知此要以法供養於諸供養為上為最第一無比是故天帝[1]以法之供養供養[2]於佛
四結勸肇曰吾成正覺由法供養以是可知法養為上
囑累品第十四
此品付囑護持傳法事大緣累不輕殷勤付囑故云囑累又云殷勤再三故云囑累[3]
於是佛告彌勒菩薩言彌勒我今以是無量億阿僧祇劫所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付囑於汝如是輩經佛滅後末世之中[4]汝等當以神力廣宣流布於閻浮提無令斷絕
品文三一付囑彌勒等二付囑阿難等三經畢慶聞前文又初付[5]後受付文[6]此初正付也肇曰不思議經佛無上菩提之道其道深遠難可尅成吾無量劫不惜身命施踰須彌血施過江海勤苦積集今始得就哀彼長迷故垂之竹帛然群生德薄魔事熾盛吾道多難非汝不弘嗣正之第所以重累又城高衝生道尊魔盛自非神力無以制持故勸以神力也
所以者何未來世中當[7]有善男子善女人及天鬼神乾闥婆羅剎等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于大法若使不聞如是等經則失善利如此輩[8]人聞是等經必多信樂發希有心當以頂受隨諸眾生所應得利而為廣說
釋付所以緣不感佛發在當來不聞則失聞之必益故當頂受廣說肇曰法之通塞損益若此故勸彌勒頂受廣說也
彌勒當知菩薩有二[1]何謂為二一者好於雜句文飾之事二者不畏深義如實能入若好雜句文飾事當知是為新學菩薩若於如是無染無著甚深經典有恐畏能入其中聞已心淨受持讀誦如說修行當知是為久修道行
此三[2]傳通得失有三此初總簡也新學好文修好義傳者應善其根緣學者應鋻其得失有標釋結可見行之深淺各有異相[3]失兩陳以勵護持法者
彌勒復有二法名新學者不能決定於甚深法等為二一者所未聞深經聞之驚怖生疑不能隨順謗不信而作是言我初不聞從何所來二者若有護持解說如是深經者不肯親近供養恭敬或時於中說其過有此二法當知是新學菩薩為自毀傷不能於深法中調伏其心
此二別簡新學菩薩[4][5]如前決定深理必在積敬法重人方能久學若謗法毀師自絕深信解慧不明能決定正觀獲不退轉也肇曰一毀法二毀人
彌勒復有二法菩薩雖信解深法猶自毀傷而不能得無生法忍何等為二一者[6]慢新學菩薩不教誨二者雖解深法而取相分別是為二法
別簡舊學二法者一輕慢新學自喪大悲二樂分別[1]大智夫證無生忍[2]悲智雙圓有茲二患自毀修證文三如前可見
彌勒菩薩聞說是已白佛言世尊未曾有也如佛所說我當遠離如斯之惡
此下二明彌勒四王等受旨文三此初彌勒受旨[3]初領旨[4]佛贊領中先受誡旨肇曰一生大士豈有如斯之惡聞而復離耶發言者為未離者耳
奉持如來無數阿僧祇劫所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若未來世中善男子善女人求大乘者當令手得如是等經與其念力使得受持讀誦為他廣說世尊若後末世有能受持讀誦為他說者當知是彌勒神力之所建立
此二領通經旨如來得法益通三世未來有緣我當令手得心持自行兼說彌勒神力者肇曰定己功於未然息眾魔之候斷
佛言善哉善哉彌勒如汝所說佛助爾喜
此二佛贊如文可見
於是一切菩薩合掌白佛言我等亦於如來滅後十方國土廣宣流布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復當開導諸說法令得是經
[5]菩薩受法燈遍照故誓宣十方
爾時四天王白佛言[6]世尊在在處處城邑聚落山林曠野[1]有是經卷讀誦解說者我當率[2]諸官屬為聽法故往詣其所[3]護其人面百由旬令無伺求得其便者
此下三四天王受旨經卷住處災難自清況天力護持增法化
是時佛告阿難受持是經廣宣流布阿難言我已受持要者世尊當何名斯經佛言阿難是經維摩詰所說》,亦名不可思議解脫法門》。如是受持
下二付囑阿難付受問答欲令結集之時無所遺漏
佛說是經已長者維摩詰文殊師利舍利弗阿難及諸天阿修羅等一切大眾聞佛所說皆大歡喜
已下說付既周慶聞修奉
淨名經關中疏卷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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